摘要：随着媒介技术的快速发展，一国的国家形象塑造与媒介中各类符号的传播紧密联系在一起。除了语言、文字、影像等传播符号之外，非语言符号中的服饰形象符号也是生动反映一国整体形象最直观的传播符号。在我国60年大庆的盛典中，由身着现代化戎装的军队和身着不同服饰的群众游行方队成为一个国家再生、发展与振兴精神面貌的符号表达，表现了一个发展中大国的新形象。在这里，服饰形象符号已成为国家文化软实力形象传播的重要组成部分，参与着国家形象的建构。

　　关键词: 服饰符号 非语言符号 国家形象

　　一.服饰符号与国家形象

　　美国哲学家皮尔斯认为，符号是某种对人来说在某一方面或以某种能力代表某一事物的东西①。在符号传播体系中，非语言符号在实际运用中占了相当大的比例。英国学者萨莫瓦认为，信息的社交内容只有35%左右是语言行为，其他都是通过非语言行为传递的②。非语言符号用于加强印象、促进交流的通畅与思想的表达，在传播语境中起着补充、替代、强调、否定、重复和调节语言符号的意义的作用③。服饰，作为非语言符号中物化、活动化、程式化的符号④，是一个具有独立性和能动性的象征符体系，对形象的构建则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在人际交往中，有90%的印象来源于对服饰形象的感知，传达着的“不可言说、只可意会”形象信息。按索绪尔语言、言语二分法的观点，服饰符号的印象构建由服饰系统的“语言”和“言语”组成。前者由服饰的细节、样式和身体各部位的关系规则构成，后者则取决于个人的穿戴方式、审美态度甚至是职业定位等社会心理与行为因素。“语言”的价值体系和个体的符号实践有机的结合构成完整独立的符码系统传达形象信息⑤。服饰符号不仅在塑造个人形象中具有不可替代性的作用，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国家实力的增强，在国家的形象传播中也正日益显示出它的重要作用。

　　国家形象是一国内部与外部公众对该国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与地理等方面状况的认知与评价⑥。它是一国综合实力的反映，良好的国家形象是一个国家重要的无形资产，对内增强本国人民的自信心和国家凝聚力;对外增强国家的外交力量和在国际上的发言权，最大限度的谋求国家利益。积极的国家形象往往会产生良好的国际舆论反响，为国家的发展和振兴赢得国际支持。国家形象塑造除了与该国大众媒介的传播能力有关之外，也与符号本身的传播力息息相关。其中大量的非语言符号借助大众媒介传达着一国形象的非言说信息。

　　服饰符号作为一国政治、经济、文化内涵的重要载体，其符号化过程伴随着一个国家群体对共同的基本需求、情感的的定性和不断强化的意识与体验，内化为现实中的群体意识⑦，并外化为一个国家的形象，个别的、偶然的服饰符号行为因此具有普遍意义而演变为国家形象符号，在国际交往中发挥着重要的形象传播作用。首先它属于一种历史符号，服饰的演变反映着一个国家兴衰荣辱的历史过程：中国从长袍马褂的“东亚病夫”形象到中山装的新中国形象，从解放初期中国人款式单一、灰蓝一片的着装风格到改革开放后对款式多样、色彩斑斓的服饰的时尚追求，正是这个国家历经荣辱的历史过程的写照。其次，服饰符号是政治家信仰诉求的重要工具，通过着装传达相关的政治信息，体现国家的政治意图与抱负：在庆祝华诞60年的国庆盛典中，国家主席胡锦涛身着中山装的形象得到中外媒体的特别关注⑧。中山装作为中国典型的服饰符号，前身四个口袋表示国之四维(礼、义、廉、耻)。门禁五粒纽扣区别于西方的三权分立的五权分立(行政、立法、司法、考试、监察)。袖口三粒纽扣表示三民主义(民族、民权、民生)。后背不破缝，表示国家和平统一之大义。在这个融中西文化与思想的符码体系中，能指是口袋、扣子的数量，所指则是中国人要消除旧制度，建立新型社会的思想表达⑨。当胡锦涛主席着深色高领中山装检阅阅兵队伍，宣布“一个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社会主义中国巍然屹立在世界东方”之时，“中山装”这个代表中华民族历史与文化的民族形象的服饰符码再一次被“神话”，成为一个国家振兴与繁荣的形象符码;再次服饰是民族符号，服饰从质地到款式都是在适应和体现一个民族内在精神气质、智慧和信仰之美，反映着具有民族精神实质的文化形象;最后，服饰符号是经济变化的晴雨表，一国人们的着装取向反映着该国的经济状况和随经济发展而来的审美观、价值观的变化。

　　总之，服饰符号作为国家之间交流与对话的载体，以自己独特的语言谋求着国家形象的塑造。

　　二、中国形象的构建离不开服饰符号信息的有效传播

　　作为一个国家的软实力，国家形象的塑造往往要借助大众媒介对符号的传播和受众对其意义的解读。而大众媒介的符号传播决定着国家形象传播的最终效果。媒介的符号传播除了强调语言符号的传播效果，提高语言符号的传播技巧外，还应重视非语言符号的传播作用，尤其是服饰符号语言的传播策略和技巧，有利于展现积极的国家形象。

　　服饰符号具有极强的表现功能，在大众媒介以符号传播为表，独特意义为本的语境下，服饰符号成为“传媒最鲜艳的旗帜”⑩。媒介通过对涉外人员服饰符码的传播传达相关的国家形象信息。如对国家庆典仪式、国宴、国家元首就职、国家最高领导人接见、大使递交国书，以及新年团拜、授勋等场合涉外人员的服饰表述，传达着不可言说的多层次的国家政治形象信息;在美国四年一次的总统就职典礼中，各届总统的第一夫人的着装总是吸引着媒体及公众的目光。她们的着装不但是有效的政治工具，还承担着宣传国家形象的重任。肯尼迪夫人杰奎琳的优雅时尚，布什夫人的保守装束以及奥巴马夫人饱受赞誉的就职典礼服，都因为与塑造公众心目中的美国国家形象之间的差距而得到不同的评议。此外，有些国际性的会议的主办国还提供本民族服饰，以彰显主办国的国家形象：如2001年在中国主办的APEC会议，与会者身着中国唐装出现在各大媒体中;2004年他们则披上智利的传统服饰羊毛披肩，借此表达主办国智利深厚传统文明底蕴的国家形象。

　　中国作为正在崛起的发展中大国，国家形象的塑造不但依赖于国家实力的增强和在国际舞台上的表现，更要学会通过媒介的符号传递“向世界说明中国⑪”。由于中国和西方在世界观、意识形态、政治制度和新闻媒介体制的差异，单纯使用媒介中的语言符号解读中国形象易产生误解甚至曲解，而非语言符号，尤其是服饰符号的民族性所生发的普遍意义以及“使多个不同信息同时传播⑫”的优势，在配合语言符号的使用时所产生的互补作用，会有力的矫正对中国国家形象的误解和曲解，因此，中国国家形象的建构同样离不开服饰符号信息的有效传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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