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　 类】 文化研究
【关 键 词】 新民主主义 三民主义 重新认识 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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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内容摘要：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对新民主主义理论的阐述，是与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重新认识和重新评价密切相关的。《新民主主义论》不仅标志着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的创立，而且也标志着中国共产党人的三民主义观的形成。毛泽东在对各种各样的错误思想的批驳中阐述新三民主义与旧三民主义的联系，以及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异同；在描述新民主主义文化的发展历程中深化对三民主义的认识，并论述了吸收三民主义的科学方法。毛泽东对三民主义的重新认识和重新评价及其所运用科学方法，对探讨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多样化社会思潮的有效途径仍有重要的启示。
关键词：新民主主义 三民主义 重新认识 启示
Abstract: Ma Ze-dong's exposition of New Democration Theory in On New Democration is closely connected with the fresh recognition and fresh appraisal. On New Democration indicates not only the foundation of  New Democration Theory but also the form of the CCP's viewpoint of The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by Dr. Sun Yat-sen. Mao Ze-dong discuss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Old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and the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in addition to the generality and difference in the criticism of the various mistaken thought, and deepened the realization of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and explained the scientific method in absorbing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which is of great enlightening to probe into an effective road to guide the colourful social ideological trend by the socialist core value system.
Key words: New Democration; Three People's Principles; fresh recognition; enlightening
新民主主义理论是毛泽东思想最重要的组成部分.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在批驳中间派的资产阶级专政论，中国共产党内存在的＂左＂倾空谈主义，国民党顽固派的错误思想的过程中，重新认识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并形成了系统的新民主主义理论．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的重新认识，不仅是新民主主义理论系统形成的一个重要环节，而且对于在当代中国探讨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多样化社会思潮的有效途径具有方法论的启示．
一 在比较中阐释新三民主义与旧三民主义、共产主义的异同
经过了国民党与共产党由合作到破裂，又由破裂到合作的曲折历程，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也经历了由中国社会各阶级阶层的多样化阐释。抗日统一战线的形成，为各种解释话语体系中的三民主义的交流，开辟了空间。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对各种错误思潮的批驳，也是时时与对三民主义的理解和重新认识紧密相联；甚至对自己的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的构建，也引用现成的三民主义话语，以增强新理论的感染力。只有运用抗日统一战线中各个阶级各个阶层都能够接受的三民主义，才能达成思想上的共识，最终形成一致抗击日本侵略者的全民族的物质力量。因此，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论》中不仅在批驳错误思想和构建自己的理论体系时，涉及到三民主义的有关内容，而且还专门写了“旧三民主义和新三民主义”一章论述孙中山的三民主义。联系前一章结束时对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异同的比较，毛泽东在形成新民主主义理论的过程中，也形成了中国共产党人系统的三民主义观。
关于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的异同。毛泽东指出，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比较起来，有相同的部分，也有不同的部分。第一，相同部分。就是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在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阶段上的基本政纲。孙中山一九二四年重新解释的三民主义中的革命的民族主义、民权主义和民生主义，同共产主义在中国民主革命阶段的政纲基本上相同的。由于这些相同，并由于三民主义能够付诸实施，两个主义两个党才可能建立统一战线。第二，不同部分。1、民主革命阶段上部分纲领的不相同。共产主义的全部民主革命政纲中有彻底实现人民权力、八小时工作制和彻底的土地革命纲领；三民主义则没有这些部分。如果它不补足这些，并且准备实行起来，那么，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只是基本上相同，就不能说是完全相同。2、有无社会主义革命阶段的不同。三民主义则只有民主革命阶段；而共产主义于民主革命阶段之外，还有一个社会主义革命阶段，即不仅有一个进行民主革命的最低纲领，还有一个实现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社会制度的最高纲领。3、宇宙观不同。三民主义的宇宙观是所谓的民生史观，实质上是二元论或唯心论；共产主义的宇宙观则是辩证唯物论和历史唯物论。4、革命的彻底性不同。三民主义者除了那些忠实于革命和真理的人们之外，是理论和实践上的不一致；而共产主义是理论和实践是的一致，具有革命的彻底性。共产主义与三民主义由于存在这些不同之处，因此也就有了差别。忽视这种差别，只看见统一方面，看不见矛盾方面，无疑是非常错误的。[1]资产阶级顽固派要求取消共产主义，不是无视三民主义与共产主义之间的差别就是只强调两者的共同点，其实质就是通过这种手段达到实现资产阶级的专制主义的目的。而共产党人，如果看不到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的共同点，就认识不到建立反帝反封建统一战线的重要性和必要性；如果忽略了两者之间的差别，或者将将来要做的社会主义革命放到现阶段来做，或者是忘记了共产主义的远大目标，从而迷失前进方向。
关于旧三民主义和新三民主义。毛泽东指出，资产阶级顽固派，既不知道共产主义和三民主义的区别，也不知道新三民主义与旧三民主义的区别。共产党人承认三民主义为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基础，承认三民主义为中国今日之必需，愿意为三民主义的彻底实现而奋斗。但是这种三民主义不是任何别的三民主义，而是孙中山先生在《中国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中所重新解释的三民主义。这个三民主义才是真三民主义，其他都是假的三民主义。这篇宣言区分了三民主义的两个历史时代。在宣言发表之前，三民主义是旧范畴的三民主义，是旧的半殖民地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三民主义；在宣言发表之后，三民主义是新范畴的三民主义，是新的半殖民地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三民主义。只有这种三民主义，才是新时期的革命的三民主义。新时期的革命的三民主义，新三民主义或真三民主义，是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没有三大政策，或三大政策缺一，在新时期中，就都是伪三民主义，或半三民主义。离开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政策的三民主义，是反对俄国社会主义而联合帝国主义，反对共产党，唤不起民众的三民主义，是没有前途的三民主义。
新三民主义是从旧三民主义发展而来。旧三民主义在旧时期内是革命的，它反映了旧时期的历史特点。新三民主义是在中国革命作为社会主义世界革命一部分的时代产生的。只有这种三民主义，中国共产党才称之为中国今日之必需，才宣布愿为其彻底实现而奋斗。只有这种三民主义，才和中国共产党在民主革命阶段中的政纲基本上相同。旧三民主义如果不发展到新三民主义，国民党就不能前进。旧范畴的三民主义，同共产主义的最低纲领没有丝毫相同之处。在反帝反封建的任务没有基本上完成以前，新三民主义是不会被一切有良心的人们放弃的。我们共产党人将始终和一切真诚的继续拥护孙中山真三民主义的三民主义者实行长期合作。[2]
毛泽东对三民主义和共产主义之间异同、旧三民主义和三民主义之间异同的思想，表明中国共产党人在经过长期的革命实践和认识过程之后，形成了完整的三民主义观。而完整的三民主义观的形成则一定程度上标志着毛泽东思想在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重新认识中走向成熟。
二 在阐述新民主主义文化发展过程中深化对三民主义的认识
毛泽东认为，文化革命是在观念形态上反映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并为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服务的。文化革命在中国和政治革命同样也有一个与此相适应的统一战线。他在《新民主主义论》中把从1919年到1940年的文化统一战线分为四个时期。第一个时期是1919到1921年中国共产党的成立。第二个时期是1921年到1927年大革命的失败。第三个时期是1927年到1937年抗日战争的全面爆发。第四个时期是1937年到现在的三年。从毛泽东对中国共产党建立文化统一战线的历史考察的内容上看，不仅显示出中国共产党在建立文化统一战线的历史自觉，而且这种历史自觉的形成时刻伴随着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重新认识和重新解读。
第一个时期以五四运动为主要标志。五四运动是彻底地、不妥协的反帝反封建的运动。它是在中国资本主义已有进一步发展，中国的知识分子已有了觉悟，在俄国革命和列宁主义的号召下发生的，已成为无产阶级世界革命的一部分。五四运动时期虽然还没有中国共产党，但是已经有了大批的赞成俄国革命的具有初步共产主义思想的知识分子。五四运动是共产主义知识分子、革命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和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三部分人的统一战线的革命运动，它所进行的文化革命则是彻底地反对封建文化，自有中国历史以来，还没有过这样伟大而彻底的文化。五四运动，在思想上和干部上为中国共产党的创立准备了条件，也就意味着从中国无产阶级立场，运用马克思主义认识孙中山三民主义的主体即将在中国诞生。
第二个时期，以中国共产党的成立和五卅运动、北伐战争为标志，继续了并发展了五四运动时期三个阶级的统一战线，吸引了农民加入，并且在政治上形成了各个阶级的统一战线，即第一次国共合作。孙中山之所以伟大，不但因为他领导了伟大的辛亥革命，而且因为他能够“适乎世界之潮流，合乎人群之需要”，提出了联俄、联共、扶助农工三大革命政策，对三民主义作了新的解释，树立了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由于新三民主义由旧三民主义发展成了反帝反封建的三大政策的新民主主义的三民主义，它便被推广和传播到一部分教育界、学术界和广大青年学生之中。新三民主义在这一时期中成了国共两党和各个革命阶级的统一战线的政治基础。从思想上看，“共产主义是三民主义的好朋友”，两个主义结成了统一战线；从阶级的构成来看，则是无产阶级、农民阶级、城市小资产阶级、资产阶级的统一战线。曾经以共产党的《向导周报》、国民党的上海《民国日报》和各地报纸为阵地，共同宣传了反帝国主义的主张、反对尊孔读经的封建教育、反对封建古装的旧文学和文言文，提倡了以反帝反封建为内容的新文学和白话文。曾经在广东战争和北伐战争时期将反帝反封建的思想灌输到中国军队并使之得到改造。曾经在千百万农民群众中提出打倒贪官污吏的口号，掀起伟大的农民革命斗争。北伐战争的胜利就是在此基础上并在苏联的帮助下取得的，而大资产阶级一经掌握了政权，就立即使轰轰烈烈的大革命归于失败。在这一时期，新三民主义成为中国反帝反封建的伟大旗帜。中国共产党在这面旗帜下进行的国民革命运动中积极地认同并为之而奋斗。
第三个时期是新的革命时期。在前一革命时期的末期，由于中国大资产阶级背叛了革命，转到了帝国主义活动封建主义的反革命营垒，民族资产阶级也附和了大资产阶级，革命营垒里原有的四个阶级只剩下了三个阶级。在这一新的时期，中国共产党单独地领导群众进行革命斗争。这一时期，一方面是反革命的军事上和文化上的围剿，又一方面是农村革命和文化革命的深入。反革命的军事上围剿导致了红军的北上抗日，文化上的围剿则引发了“一二九运动”青年革命运动，而作为这两种围剿的共同结果则是使全国人民觉悟起来了。这既是反革命围剿的失败，也是反革命围剿的积极结果。反革命围剿的消极结果，则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的全面进攻。这一时期的斗争，在革命方面，是坚持了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和新三民主义；在反革命方面，则是在帝国主义指挥下的地主阶级和大资产阶级联盟的专制主义。这种专制主义，在政治上和文化上违背了孙中山的三大政策和他的新三民主义，造成了中华民族的深重灾难。在这一时期，由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在理论上被曲解，在实践上被抛弃，中国共产党对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态度，便由积极的肯定转变为基本的否定，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作出了自己的阐释。至于国民党把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曲解为中国儒家传统文化的正统，并把它改造为镇压共产党和革命群众的思想工具，中国共产党是坚决反对的。
第四时期是现在的抗日战争时期。在抗日的旗帜下，中国的四个阶级又重新形成了统一战线，但是这个统一战线的范围更为广泛了，上层阶级包括了很多统治者，中层阶级包括了民族资产阶级和小资产阶级，下层阶级包括了一切无产阶级，全国各阶层都成为这一统一战线的一个组成部分，坚决地反抗了日本帝国主义。这个时期的第一阶段是在武汉失陷之前，全国在政治上有民主化的趋势，文化上有较为普遍的动员；第二阶段是在武汉失陷之后，政治情况发生了许多变化，大资产阶级的一部分投降了日寇，其另一部分也想早日结束抗战。在文化方面，就出现了叶青等人的反动和言论出版的不自由。为了克服这种危机，必须同一切反抗战、反团结、反进步的思想进行坚决的斗争。依据国内国际条件，不论抗战路程上有多大困难，中国人民总是要取得最后胜利的。然而，不击破这些反动思想，抗战的胜利是没有希望的。[3]抗日统一战线内各个阶级阶层文化上的斗争，是与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阐释分不开的。这些反动思想往往是打着孙中山三民主义的幌子，以孙中山三民主义的正统传人自居，向共产主义和共产党发起进攻的。资产阶级中间派对孙中山三民主义作出了符合自己建立资产阶级共和国的解释。共产党内在经历着由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基本否定到基本肯定的根本转变，也需要对孙中山三民主义作出系统总结和重新认识，以反击进攻，克服错误思想。因此，毛泽东无论是批驳错误思想，还是阐述新民主主义的新概念和新思想，都离不开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认识，并在这种重新认识中形成了中国共产党的三民主义观，构建起新民主主义的理论体系。
从建党到1940年抗日战争时期，中国共产党同国民党的关系呈现一种由合作到破裂，再到合作的态势，如影相随的，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态度也由基本肯定到基本否定，再到基本肯定的变化过程。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在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认识和评价中，形成了系统的三民主义观，创立了新民主主义理论，从而实现了由以孙中山的三民主义为主体阐述新民主主义思想，到用新民主主义理论观照三民主义的过渡。毛泽东通过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积极解读从中吸收了丰富的思想，构建起新民主主义的理论体系，从而使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成为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得以创立的一个重要的思想来源。
三 在辩证地扬弃三民主义中创立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
为了构筑以中国共产党与国民党为主体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的政治基础，毛泽东在阐述新民主主义的政治、经济时，大量引用孙中山的话语来说明自己的新理论，并在阐述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时，提出了对待包括孙中山的三民主义在内的中外文化的基本原则和根本方法。
毛泽东认为，全世界多种多样的国家体制中，按其政权的阶级性质来划分，基本地不外乎这三种：一是资产阶级专政共和国，二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共和国，三是几个革命阶级联合专政的共和国。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的中国，由于面临反帝反封建的革命任务，因此，既不能是资产阶级共和国（旧民主主义国家），又不能是苏联式的社会主义国家，而只能是“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们联合专政的民主共和国，这就是新民主主义的共和国，也就是真正革命的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共和国”[4]。新民主主义共和国是殖民地半殖民地国家的革命所采取的过渡的国家形式。在当时的中国，这种新民主主义的国家形式就是几个革命阶级联合的抗日统一战线的形式。这里所谈的是“国体”问题，即社会各阶级在国家中的地位问题，也如1924年在国共合作的国民党第一次全国代表大会宣言所说的那样：“近世各国所谓民权制度，往往为资产阶级所专有，适成为压迫平民之工具。若国民党之民权主义，则为一般平民所共有，非少数人所得而私也。”同时，还有“政体”问题，即政权构成的形式问题，指的是一定的社会阶级取何种形式去组织那反对敌人保护自己的政权机关。人民代表大会、民主集中制就是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政体。“国体——各革命阶级联合专政。政体——民主集中制。这就是新民主主义的政治，这就是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义的共和国”[5]。抗日的中国应该为建立这样的政治关系而努力奋斗。
在中国建立这样的共和国，它在政治上必须是新民主主义的，在经济上也必须是新民主主义的。大银行、大工业、大商业，归这个共和国的国家所有。“凡本国人及外国人之企业，或有独占的性质，或规模过大为私人之力所不能办者，如银行、铁道、航路之属，由国家经营管理之，使私有资本制度不能操纵国民之生计，此则节制资本之要旨也。”毛泽东直接引用了国民党一大宣言的这段话来说明新民主主义的经济，并作出自己的解释。他说，这就是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经济构成的正确的方针。“在无产阶级领导下的新民主主义共和国的国营经济是社会主义的性质，是整个国民经济的领导力量，但这个共和国并不没收其他资产阶级的私有财产，并不禁止‘不能操纵国民生计’的资本主义生产的发展，这是因为中国经济还十分落后的缘故。”[6]毛泽东认为，新民主主义共和国在农村要实行没收地主的土地，分配给无地和少地的农民的土地政策，实行孙中山“耕者有其田”的口号，把土地变为农民的私产，根本改变农村中的封建关系。“在这个阶段上，一般地还不是建立社会主义的农业，但在‘耕者有其田’的基础上所发展起来的各种合作经济，也具有社会主义的因素。”[7]最后，毛泽东总结到，中国经济，既不能建立欧美式的资本主义社会，也决不能还是旧的半封建社会，也不可能采取社会主义的措施，而一定要走“节制资本”和“平均地权”的新民主主义道路。而新民主主义的政治，就是这种新民主主义经济的集中的表现。
那么，作为新民主主义经济、政治的反映的新民主主义文化，“既不是资产阶级的文化专制主义，又不是单纯的无产阶级的社会主义，而是以无产阶级文化思想为领导的人民大众反帝反封建的新民主主义”[8]。首先，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革命的民族文化，是反对帝国主义压迫、主张中华民族的尊严和独立的。它同一切别的民族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相联合，建立互相吸引和互相发展的关系，共同形成世界的新文化。中国应该大量吸收外国的进步文化，作为自己文化食粮的原料。“这不但是当前的社会主义文化和新民主主义文化，还有外国的古代文化，例如各资本主义国家启蒙时代的文化，凡属我们今天用得着的东西，都应该吸收。但是一切外国的东西，如同我们对于食物一样，必须经过自己的口腔咀嚼和胃肠运动，送进唾液胃液肠液，把它分解为精华和糟粕两部分，然后排泄其糟粕，吸收其精华，才能对我们的身体有益”[9]。我们决不能生吞活剥地毫无批判地吸收，形式主义地吸收，所谓“全盘西化”的主张是一种错误的观点。“中国共产党对于马克思主义在中国的应用也是这样，必须将马克思主义的普遍真理和中国革命的具体实践完全地适当地统一起来，就是说，和民族的特点相结合，经过一定的民族形式，才有用处，决不能主观地公式地应用它。”[10]新民主主义文化就是中国文化的民族形式。我们今天的新文化，是中华民族的形式和新民主主义的内容的统一。其次，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科学的。它反对一切封建思想和迷信思想，主张实事求是，主张客观真理，主张理论与实践相统一。“中国无产阶级的科学思想能够和中国还有进步性的资产阶级的唯物论者和自然科学家，建立反帝反封建反迷信的统一战线；但是决不能和任何反动的唯心论建立统一战线。共产党员可以和某些唯心论者甚至宗教徒建立在政治行动上的反帝反封建的统一战线，但是决不能赞同他们的唯心论或宗教教义。”[11]中国在长期封建社会中曾经创造了灿烂的古代文化。“清理古代文化的发展过程，剔除其封建性的糟粕，吸收其民主性的精华，是发展民族新文化提高民族自信心的必要条件；但是决不能无批判地兼收并蓄。必须将古代封建统治阶级的一切腐朽的东西和古代优秀的人民文化既多少带有民主性和革命性的东西区别开来。”[12]因为中国现时的新文化是从古代的旧文化发展而来，所以，我们必须尊重自己的历史。“但是这种尊重，是给历史以一定的科学地位，是尊重历史的辩证法的发展，而不是颂古非今，不是赞扬任何封建的毒素。对于人民群众和青年学生，主要地不是要引导他们向后看，而是要引导他们向前看。”[13]第三，新民主主义的文化是大众的、民主的。它应为全民族中的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工农劳苦民众服务，并逐渐成为他们的文化。革命的文化运动对于革命的实践运动意义重大，在革命之前，是革命的思想准备；在革命中，是革命总路线中的一条必要和重要的战线。而这种文化运动都是人民大众的运动。因此，一切进步的文化工作者，“要把教育革命干部的知识和教育革命大众的知识在程度上互相区别又互相联结起来，把提高和普及互相区别又互相联结起来”[14]，必须在一定条件下对文字进行改革，使言语接近民众，动员人民大众投入到轰轰烈烈的抗日战争的洪流中去。
由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有新旧之分，更由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所指陈的反帝反封建反官僚资本主义的实践仍然是中华民族的奋斗目标，那么，在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解读中，一定会出现不同的观点。在众多观点的交流和激荡中，就其观点的本身来看，很难分辨出那种观点是正确的或错误的。任何思想只有放在实践中接受实践的检验才能判断其是否符合客观事物及其规律。从中国近现代史来看，中国共产党对孙中山三民主义的认识和实践取得了成功，不仅完成了以孙中山为代表的先进的中国人的夙愿，而且将孙中山所开辟的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事业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推向前进。由此可见，中国共产党的三民主义观，优越于其他各式各样的三民主义观，对于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思想既是继承又是发展。中国共产党的三民主义观的形成和新民主主义理论的创立，是在解答中国问题的实践中的一个互相影响、互相作用的统一过程。在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的认识和评价过程中，以毛泽东为代表的中国共产党人，形成了三民主义观，创立了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毛泽东在新民主主义理论体系的创造中，对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所进行的重新认识和重新评价，不仅为中国革命指明了正确的前进方向，而且为我们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上，积极吸收古今中外的优秀文化，磨练和提高理论创新能力，探讨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引领多样化社会思潮的有效途径，都具有巨大的启示意义。


[1]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87-688页。

[2]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89-694页。

[3]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99-703页。

[4]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75页。

[5]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76页。

[6]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78页。

[7]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678页。

[8]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6页。

[9]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7页。

[10]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7页。

[11]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7页。

[12]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7-708页。

[13]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8页。

[14] 《毛泽东选集》第2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第708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