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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城

【关键字】进城 土路 沙路 柏油马路 苦行僧 自行车 摩托车

【出   处】 2018年 1期

【收   录】中文学术期刊网

【作   者】

【单   位】

【摘   要】  【摘 要 】这就是那个时候连接家乡与县城的路——河多,谷深,路颠。久旱逢甘霖,政策暖人心!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遍了城市农村,吹遍了千家万户。


  【摘 要 】这就是那个时候连接家乡与县城的路——河多,谷深,路颠。久旱逢甘霖,政策暖人心!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遍了城市农村,吹遍了千家万户。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生活在改善,这是无人可挡的历史潮流。

  【重点词 】进城 土路 沙路 柏油马路 苦行僧 自行车 摩托车 小汽车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 改革开放 变化

  (一)

  我是一九六九年生人,家住城南约三十华里的一个小村子。那时候,村子里有清澈甘甜的泉水,有日夜叮咚不竭的溪流。水中有鱼,溪边有草,岸上有树,是一个美丽的地方。

  记得有一次,我问爷爷:“小溪流的家在哪儿?”爷爷望着溪水流去的方向笑着说:“在县城。”“县城?”我更是疑惑不解了,便追问道:“县城在哪儿?远吗?”“县城在很远很远的地方,需要走上大半天才能到的,那里可要比咱们村子好多了。”从此,县城成了我日思夜梦的地方,并希望有一天也能像小溪流一样蹦蹦跳跳的去县城。

  这一天终于来到了,是我八岁那年夏日的一天,听说,我的一位姑奶奶(爷爷的妹妹)返城了,爷爷要去看望。听奶奶讲,我的这位姑奶奶原本是城里人,她没有生养,一家就他们孤寡两人,曾经硬是被人从城里逼到乡下去了,住乡下不久,我的这位姑爷爷说是被“风打了”(属方言,就是现在说的脑梗塞),从此卧床不起。当时姑奶奶生活的很艰辛,六十多岁的人了,一方面要照看生病的丈夫,一方面还要下地劳动,为的是能挣回糊口的八两口粮。

  三年之后的一天,国家有了新政策,以前下了乡的人家现在可以返回县城生活了,我姑奶奶就是这样返回县城来的。当我得知这一消息后,便去央求爷爷、奶奶他们。小时候,爷爷、奶奶是最疼爱我的,什么事都会依我的。这回经我一嚷,他们也就答应了,只是担心我走不动路。可别提当时有多高兴啊,我开始想象城里的情景了:那里一定有很多很多从家乡流去的溪水,水里有好多好多的小鱼儿,溪边也有跟自己一样大小的玩泥巴、捉小鱼儿的城里孩子,还有-----

  这年,爷爷、奶奶都快七十岁的人了,而爷爷身体一直很好,走起路来跟年轻人一样,腿脚很利索的。

  第二天天没亮,奶奶就起床为我们爷孙俩准备路上吃的干粮了,在鸡还没啼鸣的时候我就醒了,生怕爷爷不拎我偷偷走掉。我爬在被窝里,仔细地聆听着、等待着、渴望着公鸡能早一点啼叫,我们能早一点动身。(当时的农村人家,很少有钟表之类的东西,都是以鸡啼来确定时间的,一般当鸡叫第三次的时候天色才慢慢放亮,一次与一次之间的时间间隔大概是半小时左右)不多时,果然从屋后的鸡圈传来了“喔-喔-喔”的打鸣声,这时候,奶奶准备的干粮也正好就绪了,记得当时天色还很黑,我们就出发了。

  出了家门,要经过的第一条河就是家乡的厉河,河上没有桥,都是踩着水中的大石块过河的。那时我胆子小,不敢过,是趴在爷爷背上背过去的。走了大约两华里的田间小道之后便到了公路,那时的公路很窄,大约相当于现在的一车道宽,路是土路,坑坑洼洼的,一旦遇到下雨天,道路泥泞不堪,根本无法行走的。

  一路上很少见到汽车,有时偶尔有一辆拖拉机嘟嘟嘟,嘟嘟嘟颠簸而来,在我们这些步行者面前显得很神气的,转眼间就又嘟嘟嘟,嘟嘟嘟颠簸而去了,见到的最多的车类还要数自行车了,来来往往的,很快,铃儿也很响,叮铃铃,叮铃铃的,像是有意在炫耀似的。除此而外就是这些“苦行僧”了,男女老少都有,有挑着担子的,又背着包裹的,也有推着独轮车的,两三个一撮,四五个一伙的,一边拉着家常一边迈着脚步。前面的赶着走,后面的追着走,可热闹了。但这样的热闹仅仅是在逢集的时候才有,一月也只有这么两次而已,平时人们都被固定在田间地头,很少有进城的功夫。

  我们要过的第二条河是二十里铺的苦水河,平日里河水并不大,也都是踩着石块过河的。若要是遇到下雨,尤其是下暴雨,那就是一条“天堑”了。也就是这条河,曾今还吞没过两个大学生呢。听说是两个参加过高考的同乡学生,这天到县城看榜去的,正好都考中了,在返回途中遇到了雷雨天气,两学生因急于回家报喜,便冒雨前行,在过河时,正好遇到迎面咆哮而来的洪水,两个学生就这样不见了踪影。

  接下来,就是十五里铺的一道深谷,这是从家乡到县城途中最深、最大的一道沟谷。用乡亲们的话说:“看似在眼前,走去得半天。”确实如此,推车的人需要有两三个帮手才可爬上对面的陡坡;骑车的人谁都不敢胆大妄为,早早就下了车子推着走;拖拉机手更不敢麻痹大意,都很小心的慢慢滑下去,到谷底之后,再加足马力吐着黑烟上气不接下气的使劲地攀爬上去。

  再继续前行止七里铺时,又有一道沟谷,这条沟谷相对来说谷浅坡缓,但跨度大,路途长,对骑自行车的人来说倒是有利,可直接顺坡而下,再趁势冲上去,但这仅仅属于那些敢于冒险的年轻人做的事。因为路面并不好走,高一处低一处的,搞不好会来个人仰马翻。

  第五道难关就是县城南门外的祖河了,说是“祖河”,倒不如说是“阻河”的好,因为这是一条自东向西绕城而过的护城河,河谷很宽很大,浑浊的河水常年川流不息。我们不难想象得到,它曾阻断过多少的行人与车辆;它曾给多少南来北往的人们与不便啊!只不过我去的时候已在河上筑了一道石拱桥,没有受到河水难为。但因河谷太低,南北两面的坡度却很长很陡,依然给出入县城的行人、车辆带来好多不便。

  这就是那个时候连接家乡与县城的路——河多,谷深,路颠。

  当时,姑奶奶家住老城豪边上,城壕很深,里面满是杂草、垃圾、污水,人在老远就能闻到一股蒸发上来的臭气,路边的墙头上苍蝇、蚊子嚷着、闹着、飞着。我感到可怕极了,我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肮脏的地方。姑奶奶仅住一间西南角的小房子,很低矮,很阴暗,屋里的陈设也很简陋,但收拾的很整洁,姑奶奶很是热亲,见到我们爷孙俩,高兴得合不拢嘴,她忙里忙外的给我们做了最好吃的饭菜——辣椒炒茄子,还有白面馒头。这也是我第一次吃到的炒菜,也是我有生以来吃到的最香的菜,最香的白面馒头。

  这已是三十年前的事了,爷爷、奶奶、姑奶奶他们前前后后都已离我们远去了,可第一次进城时,奶奶天没亮为我们准备干粮,爷爷背我过河,姑奶奶为我们炒的辣椒茄子菜,依然清晰的留在我的脑海里,将成为我刻骨铭心的记忆。

  (二)

  自那以后,我有好多年没有进城了。

  也就是在这几年里,家乡相继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最先,大兴水利建设。“一桥飞架南北,天堑变通途,高峡出平湖。”的确如此。那大概是一九七六年前后,当时还实行的是人民公社化管理,公社领导兴师动众,征集了全公社社员在家乡厉河上每隔十多里筑一道拦河大坝,共筑了三道,其中一道就筑在我们村子,历时两年多时间,坝面足有两车道宽,高度与东西两边的崖面平齐,蓄水很深,水域很广。当初,它不仅仅是农业生产的命脉,更是村里孩子们的乐园呢。

  每当夏天来临,艳阳高照时,孩子们就会趁着大人们午休偷偷溜出家门,呼朋引伴,一个个扑通扑通跳入水中,如同一只只小鸭子似的,可欢快了——游泳的,打水仗的,捉迷藏的。胆子大、水性好的在深水里玩;年纪小、水性差的在浅滩处闹,真是各得其所啊。

  冬天了,河面结上了厚厚一层冰,放学后、节假日总会有一群群的孩子来到这里滑冰,两三个一撮,五六个一伙,打着、闹着、滑着,跌倒了,爬起来,爬起来又跌倒了,风雪中,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

  春秋两季,孩子们少了,野鸭子多了,这时候,也是小鱼儿最多最肥的季节,这些野鸭子啊可知情了,他们扑棱扑棱来到这里,一大群、一大群的。一会儿钻入水下,一会儿又浮上水面,吃饱了,喝足了,玩够了,便又扑棱棱披着夕阳的余晖飞走了。

  后来,村里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家家户户都承包了田地,分到了牲口,真正做了土地的主人。久旱逢甘霖,政策暖人心!一九七八年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的春风吹遍了城市农村,吹遍了千家万户。人们不再讲阶级斗争的事了,爷爷的地主帽子也被摘掉了,人们之间平等了、社会改革了、国家开放了、人民自由了,工厂活跃了,土地增收了,商业流通了,政通人和了,百废待兴了。

  也就是在这年头,家家户户建起了新瓦房,买到了电视机,自行车等,人们足不出户就可以了解外面的世界,逢年过节了,一家人围坐一起,一边拉着家常一边看着精彩节目,真是其乐融融啊。出门的时候,可以骑着自行车,原来步行一小时的路程现在只需二十多分钟。交通工具的改善,不仅仅为出行的人们带来了方便,更重要的是促进了经济的发展。你看,不是吗?一个车子两个框,地里的出产很便捷的带到集市上转眼功夫就可换回一大把钞票的。

  记得我第二次进城时和爸爸一起去的,距第一回大约五六年之久,也是看望我的姑奶奶去的,听说是搬进了新家——县福利院。这天,阳光明媚,早晨我们骑了自行车出发了。沙路,河谷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宽阔的桥梁,路面平整了,加宽了。沿途杨柳依依,阳光斜射过来,透过浓密的枝叶在公路上投下点点斑驳的光影。大、小汽车来来往往,自行车子络绎不绝,偶尔还有摩托车疾驰而去。路两边是农民们的责任田,一畦畦,一块块,有小麦、豌豆、油菜,有玉米、高粱、洋芋,绿的碧绿、紫的靛紫、黄的金黄,长势可喜人了。人们行进在林荫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享受着田园风光,好自在,好愉悦的感觉!

  不到一小时的功夫我们就到家了。这是一新落成的院落,布局合理,整洁,宽敞,优雅。走进大门,一条绿荫长廊一贯到底,东、西各有一排,正北方向有两排,都是青一色的白墙红瓦房屋,门前有花园,每排有一二十间,每间二十平米大小,窗明几净,光线很好,正北方向的两排房屋尤为大气、美观、舒适,是最理想的居住地了。初升的太阳早早就能照到屋内。一人一间,其间陈设整齐划一,一门一窗,一床一柜,一被一毯,一桌一椅,一壶一瓶(水壶、暖水瓶)。我姑奶奶就住在这里,瘦弱的身材,苍白的头发,刀刻的皱纹,分明到风烛残年的岁月了,她见到我们父子,可激动了,第一句话就是:“党把我们太好了,我们可有好日子过了!”说着,老泪纵横,如断了线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老人家分明是在忆苦思甜了——真的,凡是象姑奶奶、爷爷、奶奶这一辈老人,他们是最有力的见证者,是最有发言权的一辈啊!他们从清朝末年走来,途径民国,解放初期的大生产、大跃进,文化大革命,再到改革开放。漫漫人生路,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党的政策确实好啊!它如同这东升的太阳,光芒万丈,惠及到了每一处角落!我们聊的时候,不知不觉已到了中午,服务员端着一碗热腾腾臊子面来了。我们看着老人家吃完午饭之后,便放心的返回了。

  (三)

  此后,自己也学会了骑自行车,进城更是家常便饭的事了,卖菜进城,上学进城,购物进城,有事儿没事儿进城,真的。但我要说的是一九九八年的一次进城,说是进城,其实是返校回乡。那时,自己已自食其力了,师范毕业以后,到本乡一中学任教,距县城五十华里,平日住校,周六可回家一次,来去都是坐车的。当时车少,每次都得等上大半天,有时还坐不上会误事的。

  那是初春的一个周末,我和一位同事早早就来到南关十字等车了。虽说已是春天了,但北方的初春并不像教科书中所写的那样:“吹面不寒杨柳风,不错的,象母亲的手抚摸着你一样。”依然是“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景象。半小时了过去了,看不到车的影子,40分钟,50分钟,一小时过去了,依然看不到车的影子。天渐渐暗下来了,风一阵紧似一阵,风里带着荒沙,吹打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大街上没有了行人,商铺的门早早就关上了,街灯点亮了,光线很昏暗。人被冻的瑟瑟索索的,手脚麻木了,满身灰尘,蓬头垢面,一副狼狈的样子。不去不行,去又去不了,真是干着急啊!又一个三十分钟过去了,还是看不到车的影子!饥饿、寒冷、困顿、失意都一起袭来,正当一切希望全都灰飞烟灭了的时候,却偏偏碰到了一辆去当地的“双排座”,经我俩再三央求才上了车,晚十一点半到了学校。

  到了第二学期,我们的工资由四百多元增加到了六百多元,钱多了,想法也就多了,和妻子商量之后,便买了一辆四千多元的摩托车。从此,再也不为等车的事而犯愁了,五十华里的路程,不到一小时就到了,且来去自由、便捷,可省心了。

  (四)

  时代在前进,社会在发展,生活在改善,这是无人可挡的历史潮流。原来人们穿衣服只求保暖,而现在却看重的是牌子;原来人们吃饭只求填饱肚子,而现在却注重的是营养;原来只求有几间遮风挡雨的住所,而现在追求的却是高层建筑;原来出行大都是自行车,而现在连摩托车都无人问津了,无论路途远近,都是小汽车;原来人们能看到彩电就很了不起了,而现在的人们却把目光投向了液晶高清;前几年人们还用的是215台式电脑,而如今大都背上了“笔记本”;前几年人们还热衷的是有声有色的电话,而如今又出现了图文并茂的视屏手机------而我也由原来的乡巴佬变成城里人了——单位在县城,住房在县城,妻、儿在县城,县城成了我真正的第二故乡。可是,我的根还在乡下,那里还有老爸老妈。他们总说劳动惯了,离不开土地;生活惯了,乐意守在老家。不得已,只好随他们了。为此,每隔一段时间我都要回乡下去看望,走的还是进城的那条道,只是起点和终点变了,乘坐的交通工具变了,人的感觉变了。前几年,来去都还是摩托车,一路上“春风得意马蹄疾”,觉得挺惬意的。可这毕竟是前几年的事了,如今掏出几十块钱租一辆小汽车并不觉得是奢侈的事儿。躺在座椅上,无风、无尘、无忧、无虑,可舒服了。就在我悠闲的欣赏着窗外风景的时侯发现,小汽车往来如梭,可自行车、摩托车像是隐藏了踪迹似的偶尔见上几辆,昔日的威风都不知去了哪儿,都显得很土气的。这倒使我不安起来,心里暗自思量着:“看来这不仅仅是自己,好多人早就换代了。”

  然而,尤使我惊异的是通往家乡公路的变化和公交车的出现。那是今年暑假的一天,和儿子一起去乡下老家,按例租了一辆“夏利”出城了。一条油光闪亮青纱一般的柏油马路奇迹般伸向远方,车子平稳,没有灰尘,没有声息,只一个劲儿的在空气中穿梭着,时不时发出一声清脆的笛鸣,我下意识的闻声望去,在这些一闪即逝的车子中就有几辆印有“公交”字样的客车。我更觉疑惑了,这到底是去老家的路啊?窗外,远处那高而突的大山分明就是家乡的“十八盘”啊,“没错,是变了!真正的变了!我不由自主的默念道。“变得连你的游子将辨认不出了!年轻了,丰满了,可爱了,富有了。”

  家乡本身属于一个“死胡同”,有谁会想到历经短短三十年的时间,能将一个贫穷、落后、偏僻的山村和一座“遥远”的城市拉近距离?真是不可思议啊!回想自己小时候和爷爷进城的那一幕,仿佛就象发生在昨天一样的清晰——天没亮就早早起程了,走上大半天还望不见个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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