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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接受理论试析《达洛卫夫人》的创作特色

【关键字】接受理论   《达洛卫夫人》  叙述角度   象征手法  心理描写

【出   处】 2018年 1期

【收   录】中文学术期刊网

【作   者】王清玲

【单   位】

【摘   要】【摘要】:在小说《达洛卫夫人》中,伍尔夫通过细腻的笔触,突出地塑造了代表上流社会和平民阶层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典型,对当时英国社会的中、上层阶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作了入木三分


【摘要】:在小说《达洛卫夫人》中,伍尔夫通过细腻的笔触,突出地塑造了代表上流社会和平民阶层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典型,对当时英国社会的中、上层阶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作了入木三分的刻画。从接受理论的视角看,伍尔夫在《达洛卫夫人》中采用了叙述角度不断转换,象征手法的运用,心理描写以内心意识为转移的多种创作手法。
【关键词】:接受理论   《达洛卫夫人》  叙述角度   象征手法  心理描写
 
弗吉尼亚·伍尔夫(Virginia Woolf,1882 —1941) 是享有世界声誉的英国女作家,她不仅是“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人物,而且是一个崭新的文学时代的开拓者,其作品是现代派实验创新的典范。作为她的现代小说理论的成功实验品,《达洛卫夫人》引起了评论界的持久关注和研究。
小说《达洛卫夫人》采用意识流手法,记述了第一次世界大战过后,一位英国上层社会太太达洛卫夫人和一位名叫塞普蒂默斯的精神病患者于一九一九年夏季,在伦敦的一天之内的现实生活和心理活动。初读现代小说作品《达洛卫夫人》,读者往往经过期待、困惑、失望、逐渐理解其内容和熟悉其形式,至全面悟出其新意而获审美愉悦这样一个阅读审美过程。这个过程中读者的每一个瞬间感受已被60年代产生的文学接受理论家所研究,并由其总结出了一般的文学接受审美理论的特点和规律。接受理论的主要阐述人之一姚斯提出“一部文学作品在其出现的历史时刻,对它的第一读者的期待视野是满足、超越、失望或反驳,这种方法明显地提供了一个决定其审美价值的尺度。” 其中,“期待视野”是重要的接受美学范畴,指“阅读一部作品时读者的文学阅读经验构成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的审美习惯” 。姚斯进一步指出“假如人们把既定‘期待视野’与新作品之间出现的不一致描绘成审美距离,那么新作品的接受就可以通过对熟悉经验的否定或通过把新经验提高到意识层次,造成‘视野的变化’。”显然,带有传统期待视野的初读者确实感到了《达洛卫夫人》中别样的风格。那么,读者与作品之间的“审美距离”体现在作品的哪些方面呢?这个“视野变化”是怎样产生的?由此, 接受美学的另一创建人W.伊瑟尔提出了关于“本文(作品)召唤结构” 的概念——“空白”、“不定点” 、“游移视点” 和“否定阅读”。根据上述理论,本文将就《达洛卫夫人》的叙述角度的转换、心理描写的刻画和象征手法的运用三个方面来分析《达洛卫夫人》的创作特色,体会这部小说独特的艺术价值。
 
一、叙述角度的不断转换
19世纪的传统小说通常由作者本人承担全知全能的叙述者,都有一个围绕主人公的命运而展开的故事情节,采用按照客观时间顺序的线性结构进行叙事。
而在《达洛卫夫人》这部小说中,传统读者的这种“期待视野”往往是遭到否定,从而造成一定的审美距离的。
伍尔夫在《达洛卫夫人》中没有采用传统的全知叙述角度,即一切客观事物由作者来描绘,所有人物的内心由作者来分析,各种事物的原因和结果由作者来说明,而是由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成功地塑造了英国社会的中、上层阶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形象。全知叙述视角是一种超越人物与故事,洞察一切的叙述者视角,作者说的比任何人知道的都多,从容不迫地娓娓道来,而这种叙述角度有一种很大的缺陷,就是读者只能听从作者摆布,被动地接受作者所描绘的世界,破坏了作品的真实感。伍尔夫通过不断转换叙述角度,给读者的想象开辟了空间,有利于引导读者发挥其想象力,再加上自己的经验,阅历,进而对主人公有一个自己独特的深刻印象。例如,在《达洛卫夫人》中,作者没有对克拉丽莎.达洛卫这位议员夫人进行外貌的描绘,而是透过旁人的眼光从不同的角度刻画了克拉丽莎的形象。路边散步的邻居波维斯先生觉得她是一位美丽的夫人,就像她身旁那只轻快活泼的小鸟,但又带有病后的苍白;花店老板皮姆小姐则认为她的这位老顾客和以往一样慷慨大度,不过看上去稍微衰老;在女仆露西的心中,“她的女主人最美丽可爱——她是这些银器、瓷器。亚麻织物的女主人”;布鲁顿女士佩服夫人的敏锐直觉;艾丽•汉德森则敏感地揣测克拉丽莎,觉得她“势利眼”;她是理查德的娇妻, 却是伊丽莎白的虚荣心强的母亲。通过这些描写和想象,读者在此对这位女主义的形象就有了一个基本的把握。再如,《达洛卫夫人》不像传统小说那样首先向读者详尽地介绍时间地点人物和场景,而是单刀直人地进入人物的精神世界。当达洛卫夫人推开那扇法式落地长窗时,想起了自己十八岁情窦初开时与昔日恋人彼得之间的旧情, 甚至一字不漏地回想起当时彼得与她的谈话。小说开局寥寥数语,所涉及的钟表时间不过一两分钟,但它却跨越时空的界限,展示了女主人公漫长的人生经历。
叙述角度的不断转换,使得作品的故事情节没有逻辑,显得零乱而不连贯。关于情节,传统观点认为“情节就是人物行动以及与他人之间的矛盾冲突所构成的事件发展过程”,“情节是与人物性格、矛盾冲突和事件分不开的。” 在《达洛卫夫人》中,情节似乎仅仅是描写达洛卫夫人于一九一九年的夏季,在伦敦一天的活动,从清晨独自一人离家去为即将举行的宴会买花,直到子夜晚宴散席为止。然而作者的叙述角度先是从描写达洛卫夫人这一天的行动和内心意识,转到描写达洛卫夫人的年轻恋人彼得,接下去是塞普蒂默斯夫妇、布雷德肖夫人、布鲁顿夫人、理查德、基尔曼小姐,伊丽莎白,并且要言不赘地穿插他们的生活现状和内心活动。文章的对各人的事件和内心意识叙述角度的不断变换,使整部作品初读起来显得琐碎无序,没有高潮的跌宕起伏,也没有扣人心弦的悬念,就像是作者在进行平铺直叙的讲述,读者只能茫然地跟着作者的感觉走,却无法根据以往经验推断事件发展的方向与结局。这种没有时序,不符合逻辑发展的事件,构不成传统期待视野所认可的故事情节,甚至可以说,《达洛卫夫人》没有情节。这个情节“空白”(“在叙述中,故事线索中断,又从另一视角或预料之外的方向进行下去,其结果造成意义的空白” )“有待于读者补充完成,把间断的部分连接起来,连接两个或多个部分进而构成一个游移视点的视野”。读者的视线游移于这几个零星事件之间, 渐渐发现外部事件是并不重要的外壳,填补其间空白竟是一个丰富而流动的内心世界的生活, 牵连着过去与将来,网络了人物之间的关系。在小说中,人物之间的关系并无指和某一结局的恒定性或重大矛盾,细节不过是日常生活中人们相处相撞而产生的微小感觉而已。例如,表面看来,达洛卫夫人是平静的,然而生活的每个细微的插曲都在她心里涌起一阵感情的波涛。在宴会上,作为主人公的达洛卫夫人本应是非常忙碌的,作者却描写了她在接待客人的过程中时时陷入沉思。在描写达洛卫夫人曾经的恋人彼得从印度归来,带着对她依然热烈的感情来看望她这件事时也是一个例子。当达洛卫夫人看到“他把手伸进口袋,掏出一柄大折刀,刀口半开着”这一细节时,达洛卫夫人“正在补裙子,和往常一样补裙子”,然而在那一刻,她的内心却是思绪万千,汹涌起伏的。这些内心波动将她对彼得曾经的印象全部浮于纸面,而读者亦可根据此了解到他们的不同性格和他们曾经的爱情经历了怎样的波折。这种意识的流转是与传统期待视野的情节安排是很不和谐的。但可以这么说,正是叙述角度的不断变化,这些微小的感觉发生了游移,并且贯穿全篇,使得情节能够蔓延下去。
 
二、细腻的心理描写
《达洛卫夫人》这篇小说充分展示了作者善于心理描写的才能。将笔触转向表达人物内心的烦闷和痛苦上,伍尔夫在心理描写上的创作体现了与传统作家的重大差异。传统视野期待一个无所不知的叙述者,游离于人物和情节之外为读者指点迷津。而《达洛卫夫人》的作者却始终以人物内心意识为转移,从人物角度进行观察并如实记录其反应以建构叙事体。
 例如在描写作达洛卫夫人时,作为主人公的达洛卫夫人是多侧面的,然而读者却可以感受到她的内心是充满了矛盾、复杂多变的。从而激发有类似经历的读者联想起自身经历,与主人公的感受融为一体。从清晨买花到为晚宴做准备的整个过程中,达洛卫夫人肆意流淌的心理感受了人生前后三十多年的光阴,悲喜交加。她回顾了18岁时在布尔顿的乡村生活,与彼得的初恋;看到了生活中诗意的光彩,又害怕时间的流逝,“她感到自己非常年轻, 却又难以形容地老迈”。现在的生活与回忆交相碰撞,使意识之流更为澎湃。最为突出的是达洛卫夫人关于生死问题的几段内心独白,对生的依恋和厌倦,对死的渴望和恐惧始终萦绕在她的心头,使她对未知的生活充满了猜想。再如,塞普蒂默斯是作为一个精神病患者的形象存在于小说中的。在小说中,他仿佛是痛苦的寄存体,对刚结束的战争的思索和对自身的不满足导致了他的精神错乱,飘忽不定的内心意识占据了他的整个人生。作者在这里赋予他的心理描写是有着荒诞意味的——“实际上,人既无善意,也无信念,除了追求眼前更多的欢乐之外,没有仁慈之心,这就是真相。人们成群结队地去狩猎。他们结成一伙又一伙,去搜索沙漠,尖啸着消失在荒野中。他们抛弃死者。他们脸上满是怪相。”伍尔夫曾在日记中明确地阐述这部小说的主题思想和社会意义:“在这本书里,我要表达的观念多极了,可谓文思泉涌。我要描述生与死,理智与疯狂;我要批判当今的社会制度,揭示其动态,而且是最本质的动态……” 在小说的最后,塞普蒂默斯自杀了,死亡可以说是成就了他对于疯狂,实际上却是对于人性与自我的一种追求。而他的死也终于中断了达洛卫夫人内心的矛盾纠缠,并催生了人物的一系列思考:达洛卫夫人对自己在生活面前的退缩有了清醒的认识:“无论如何,生命有一个至关紧要的中心,而在她的生命中,它却被无聊的闲谈磨损了,湮没了,每天都在腐败、谎言与闲聊中虚度。那青年却保持了生命的中心”。可以说,正是塞普蒂默斯的死使达洛卫夫人恢复了面对自我的勇气,恢复了对生活的重新感知的能力。
伍尔夫在《论现代小说》中曾写道:“如果诚实地观察一个人生,那么生活提出一个又一个问题,这些问题是不可能得到解答的,而只是一个接一个地在耳边反复回响着,直到故事结束了,那没有希望得到解答的疑问,使我们充满了深深的、最后甚至可能是愤怒的绝望。”对达洛卫夫人与塞普蒂默斯的内心描写可以说是占据了全书的三分之二,作者在小说中对这两个人物的刻画,试图回答的正是这样一个问题。在小说中,伍尔夫始终采用同一种诗歌般的,具有旋律的优美语体来展示人物的精神活动。尽管作品中人物迥异,但伍尔夫并没有因人物的性格、年龄、性别展示风格不一,形式不同的语言风格。贯穿全文的是同一种语言风格表现的主观生活之流。特别是达洛卫夫人和精神病患者史密斯的意识流好比电影镜头一般交替出现频繁转换。作者自然而然地将读者从一个人物的意识带进另一个人物的头脑,使读者不知不觉地从达洛卫夫人的意识领域进人史密斯的精神世界,充分表现了伍尔夫对人类自我意识经验的全局性把握。作者用意识流手法着力表现的,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物在普普通通的一天中的内心活动”,是这颗心灵接受的“成千上万个印象——琐碎的、奇异的、倏忽即逝的或者用锋利的钢刀铭刻在心头的印象”。
伍尔夫通过这样细腻的心理描写,产生的审美效应是:一方面,随着人物的联想,读者视点从主人公的一种意识游移到另一种意识,人物意识活动范围越大,转换越快,读者“游移视点”交织的视野网络越宽大稠密,读者对这篇小说意义的建构也就越细致全面。第二方面,这种新颖的描述手法就是“按照那些原子(指对生活的种种印象)纷纷坠落到人们心灵上的顺序把他们记录下来,不论从表面上看来他们是多么不连贯,多么不一致,却不失为一条读者建构文本意义的捷径。
 
三、大量象征手法的运用
《达洛卫夫人》这部小说中运用了大量的象征手法,以具体事物来象征或暗示某种抽象观念。“现代小说越来越趋向多义和含蓄, 其中空白、空缺和否定性现象越来越多,因而对现代读者的再创造也提出了越来越高的要求。” 正是这种象征手法的运用,使得小说中的具体事物具有多义性,使得作品留下了想象的空白,从而引起读者对其意义的想象和填补。
例如,小说中屡次描述了伦敦的大本钟,一方面既渲染了地方色彩与气氛,更重要的是象征了眼前的现实,把人物从沉思或幻想中唤醒,成为一种意识与现实之间的媒介——如“大本钟敲了三下,极其干脆,庄严得很,有一种威慑的力量”“当下,另一座钟敲响了,它总是比大本钟慢两分;……尽管威风凛凛的大本钟可完全可以按规定法律,那么严肃,那么公正,不过它得记住,人间还有形形式式的小东西呐”;同时,在叙述过程中作为转折点,使一个人物的意识流转到加一个人物的内心活动。又如,彼得从印度归来,跟克拉丽莎久别重逢,虽然藕断丝连,但旧梦难以重圆。当两人像昔日那样会晤时,彼此故作镇静,克拉丽莎尤为矜持,手里握着剪子;彼得则按老习惯,不时掏出小折刀,心神不宁地拨弄。读者在这里可以联想到,这两把小刀象征了割裂与分离,暗示了这对有情人终于不能成为眷属这层意思。再如,小说中多次描写到海,波浪这些字,使读者在阅读这部看起来表面平静的小说,而实际上小说中的主人公的内心却是汹涌澎湃的。
 
结语
    伍尔夫在《达洛卫夫人》这部小说中通过细腻的笔触,突出地塑造了代表上流社会和平民阶层的两个截然不同的典型,对当时英国社会的中、上层阶级中形形色色的人物作了入木三分的刻画。小说中采用了叙述角度的不断转换,细腻的心理描写和象征手法等创作手法,将达洛卫夫人这一人物形象淋漓尽致地呈现在读者而前,并给读者留下了极其广阔的想象空间,可谓是意识流作品中值得一读的佳作。
 
注释:
① ② ③ 姚斯(德) 周宁、金元浦译.《走向接受美学》,载《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31
④刘慧云.叙事视角与《达洛卫夫人》[J]. 广州: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2007(4)
⑤苏恒、李敬敏.《文学原理新论》[M].四川: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130
⑥⑦R.C.霍拉勃美.《接受理论》,载《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377
⑧弗吉尼亚.伍尔夫 著 孙梁 苏美译.《达洛卫夫人·代序》[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3
⑨⑩弗· 伍尔夫.《论现代小说》,《伍尔夫研究》瞿世镜编选,上海文艺出版社, 1988,524  525
⑪朱立元.《接受美学》[M].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
1989,30
 
参考文献:
[1]弗吉尼亚.伍尔夫 著 孙梁 苏美译.《达洛卫夫人》[M].上海:上海译文出版社,2000
[2] (德)H.R.姚斯 (美)R.C.霍拉勃著 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M].辽宁: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
[3] 刘慧云.叙事视角与《达洛卫夫人》[J].广东技术师范学院学报  2007(4)
[4] 苏恒、李敬敏.《文学原理新论》[M].四川: 四川省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7
[5] 朱立元.《接受美学》[M] .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1989 
[6]张首映.《西方二十世纪文论史》[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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