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近几年高考作文命题,在习文悟道、以文化人等方面越来越显示出独特的人文感召力,在内容、情感上逐步将考生引入人与现实社会交融共生的殿堂,倡导考生抒发自由心性,展示心灵力度,以达到追求情性、诗性与智性、理性和谐发展的目的,体现考生生本特征和新课改理念,逐步走出了一条开放式、生活化、多元化的命题思路。这应该是高考作文命题试图达到的理想境界。
下面根据近几年各省命题的发展轨迹,结合本人命题的一些经验,谈谈高考作文题命制过程中的一些思考。
一、高考作文命题要彰显考生的个性特征
从命制的目的看,高考作文首先要有利于考生写出个性,力避千篇一面。
近年来,不少高考作文题为增加命题的文化性,在命题材料中常常塞进一些所谓的文化元素,希望提升考生的文化个性、文化品位,曾经弄得“文化”作文满天飞。那种刻意把学生塑造成某种类型或气质的命题倾向,恰恰违背了作文教学抒写个人灵性的初衷。我想,高考作文命制首先要考虑的是如何彰显考生生动活泼的个性特征。
1、有利于考生进行个性探究。高考命题材料和作文题应该是考生情感、灵感的触发点,提供的这些小故事或经典性引读文字,要让考生有情感激荡,跃跃欲试,如2010年江西卷“找回童年”,2009年天津卷“我说90后”、重庆卷“我与故事”等,就能激发情感,触发个性情感积淀,经过理性思维的适度加工,就能以小见大,多侧面、多角度地阐释主题。这样写出来的东西,凝结了个体真实情感,熔铸了个性探究,即使有了点技法的借鉴或气势的点染,也不失为个性生命的张扬吧。新课程标准指出,高中学生身心发展渐趋成熟,促进他们探究能力的发展,应该成为高中语文课程的重要任务。
2、有利于考生展现生命情感。作文是表情达意的载体,是言语水平与人文素养的显现。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片天,由作文题联想而展开的人、事、物、景是情感的落脚点。要善于选取自己独特的视角与感触,选好自己独特的符合题意的角度,抒写真切鲜活、多姿多彩的生命情感。郁达夫说:“一颗沙粒见世界,半瓣花上说人情。”2010年广东卷“与你为邻”,2009年北京卷“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浙江卷“绿树对根的情意”等作文题,考生写起来较充实,就是抓住了这些情感的落脚点。作文文采飞扬固然好,但绚烂归于平淡,摒弃浮华,回归真实的个性自我,闪烁理性的光芒,平实一点、质朴一点又何妨!情真意自得,情真文动人,有道是,真是源,情是泉,实是根,感是枝叶。
3、有利于考生叙写真切生活。作文的本质是表情达意,这是作文的工具性特征。普通高中新课程标准指出,“能考虑不同的目的要求,以负责的态度陈述自己的看法,表达真情实感,培育科学理性精神”。表情达意,首先必须建立在真实的基础上,如2010年天津卷“我生活的世界”,重庆卷“难题”,2009年江苏卷“品味时尚”、山东卷“见证”、安徽卷“生活给我智慧”等,所写材料必须与生活中的人、事、物、景大体一致,来自生活的真实,不能为文造意,虚情假意。“真正的上乘之作应该有一种来自生活的真实,有一种出于心灵的清醇,有一种启人心智的灵动,有一种洋溢着创造色彩的个性。”[1]
二、高考作文命题要彰显命制的生本特征
从作文命制的本身来看,要有导向性,科学性,然而生本性却往往容易疏忽,一会儿脱离考生生活实际,一会儿又高于考生生活实际,考生无所适从,乱写一通。
现代教育强调人的终极关怀,高考作文同样要把人的发展作为出发点和归宿,注重人本或生本意识,实现人本价值的回归。要体现做人真谛、生命价值、多元文化等等,但要力避盲目追求“诗意”的凌空蹈虚或空泛、虚浮的人文泛化,切忌把“人作文”变成“文作人”。要关注考生的情感需求,关注考生的农村、城镇等不同文化背景下的生存状态,展示考生的人文情趣,珍视人生幸福和人生责任。
1、要用“人”来支撑命题的骨架。纵观近几年高考作文,很多都能围绕“人”来命题,如2010年四川卷要求由点、面、体思考人生,浙江卷“角色转换之间”,2009年重庆卷“我与故事”,湖南卷“踮起脚尖”,辽宁卷“名人代言”,2008年湖北卷“举手投足之间”,重庆卷“生活在自然中”,安徽卷“带着感动出发”,天津卷“人之常情”。以“人”来作命题“骨架”,就是要以考生的言语生命欲求为本,在符合审题、立意基本要求的同时,尽可能照顾到不同的表现意愿与认知背景,而不是命题专家想象的所谓的高立意、高品位。大家都一个模式、一种话语,其实钳制了考生的话语权。因此,“生本”特征应该成为高考命制的出发点。
2、要用“人”来充盈情感的血脉。个性情感是文章的血脉,个性情感的真实、丰沛,方能带来文意的深广。不管是记叙文、议论文还是散文、小说,要将情与景互相融合,情与意有机地结合,读来方能情溢于言表,浩浩荡荡,气势磅礴;或情含于里,如涓涓细流,意味深长。有些高考作文题本身带有诗性,如“仰望星空与脚踏实地”、“我有一双隐形的翅膀”、“山的沉稳、水的灵动”,“春来草自青”,“提篮春光看妈妈”等,但限定于单纯一种风格的所谓“诗意”,反而成为一种封闭与束缚,这里,当以考生真情流露为好,而不应该让考生为命题中所谓的“题意”而矫情。因此,生本写作中,“人”是写作的核心,是“人”“对自然、对社会以及对自我内心世界体验后的文字呈现,它强调写作者与自然之境、生活世界和内心世界这三重生态的圆融与互摄”。[2]
3、要用“人”来驱动生命的活力。在“考不好作文失天下”的威慑下,写作文成为考生最惧怕的事情。作文生本意识的基本要求,就是不要有意难为考生,要使每个考生有话可说。“天光云影共徘徊”,那就得有源头活水。生活是作文的源头。活化生活源头,就要调动学生的生活积淀,形成表达欲望;就要丰富学生的精神生活,寻求对自然、社会的共鸣,表达对生活的热爱;就要强化学生的思维训练,形成辨析能力,为作文内容和形式的深层把握奠定坚实的基础。[3]当然,写进文章里的生活,与我们一般意义上的生活可能不一样,它是经过考生体验感知的生活,融进了作者的生活体验、生命情感,是浸染了学生审美情趣的生本生活。于漪说过,“汉语言文字不是单纯的符号系统,它有深厚的文化历史积淀和独特的文化心理特征。”[4]
三、高考作文命题要彰显课改的感悟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