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从晚更新世晚期（早于距今15,000 年前）至大约距今2500年前滦河从迁安流出山区，形成以迁安为顶点的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大约2500年前滦河改道，在瓜村东北冲出断层破碎带，夺青龙河，形成以滦县为顶点的新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全新世海侵最大边界为冲积扇和三角洲的分界，该界限以北为老冲积扇和新冲积扇，界限以南为老三角洲（陡河口至溯河口）和新三角洲（溯河口至现代河口北）。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西界在迁安陡河口。曹妃甸岛是老三角洲废弃后仍然残留的障壁岛。新、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界限在滦县滦南溯河口。滦河三角洲既具有河控三角洲的特点，也有波控三角洲的特点。但滦河三角洲海岸波能相当低，显现出波控三角洲的特点是因为滦河入海泥沙粒度粗的原因。将它归类于河控波控三角洲更为合适。
关键词： 滦河；冲积扇；三角洲；障壁岛；河控波控三角洲

滦河三角洲是我国被研究得最早的三角洲之一。滦河三角洲的东界从滦县东南行至刘台庄后折向北行至团林以北，包括七里海一带的海岸沙丘[1]。西界在滦县滦南柏各庄西 [2]。李从先等 (1984) [3]确定的滦河冲积扇三角洲东界从滦县东南行至北石各庄后正东行至滦河口以北，不包括七里海一带的海岸沙丘。其西界为滦县滦南柏各庄东，然后沿11829向南延伸至海岸。在此范围内，北部属于滦河冲积扇，南部发育滦河三角洲（图1）。大港油田地质研究所等（1985）[4] 确定的滦河冲积扇三角洲范围与李从先等 (1984) [3] 的范围大体相当。近几十年来大多依上述概念作为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范围。
滦河三角洲由两个大型三角洲体组成：西部为老大型三角洲体，位于陡河口至溯河口之间；东部为新大型三角洲体，位于溯河口和现代滦河三角洲之间。曹妃甸、腰坨、草木坨、蛤坨等应形成于老三角洲体发育期[5]。这种看法与以前的观点有所不同。由于只是在讨论河海相互作用时提及的看法，但没有说明这样划分的依据，也没有图件显示滦河三角洲的范围。
本文根据已经发表的成果，讨论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范围，历史变迁，三角洲发育过程中障壁岛的形成和消失及滦河三角洲类型。由于作者赞同李从先等 (1984) [3] 所确定的滦河冲积扇三角洲东界，故本文在讨论范围时只涉及以迁安为顶点，南至陡河口溯河口海岸这一带的归属问题。














图1 通常认识的滦河冲积扇三角洲（据李从先等，1984[3]）
Fig. 1  The commonly recognized Luanhe River fandelta (from LI et al., 1984[3])

1  三角洲的范围和组成

公元前450年古希腊历史学家希罗多德 (Herodotus) 将尼罗河口处三角形的冲积物分布地区称作希腊语（英语delta，汉语 三角洲）。在近代地质学中，将近河口处河流导出的陆上和水下海岸堆积体称作三角洲。它包括陆上三角洲平原（上三角洲平原和下三角洲平原）及水下三角洲。下三角洲平原位于低潮线和潮汐影响的范围之间。上三角洲平原位于三角洲顶点（分流河道经常决口的地点附近）至不受潮汐或海洋影响的部分。它基本上是河谷向海方向的扩展和延伸以及其沉积物泛滥的范围，即被河流（分流）作用控制的范围。水下三角洲则指位于低潮线以下的三角洲堆积体 [6]。这基本上是地貌学概念。根据这一定义陆上三角平原包括河口附近的潮坪，而水下三角洲不包括潮坪 [69]。上三角洲沉积物分布的范围受到其它河流河道、该三角洲废弃分流河道、自然高地或堤坝的限制。而入海后（包括进入潮坪环境），由于波浪、海流的作用沉积物扩散的范围要大的多（图2），这已经被现代黄河三角洲活动叶瓣的分布范围所证实[1011]。我国许多其它三角洲的下三角洲平原和水下三角洲的范围也明显地超过上三角洲的分布范围。在很多情况下，所指的三角洲或三角洲平原只是海岸线以上的上三角洲平原，因为这容易确定其范围，而对下三角洲平原特别是水下三角洲范围的确定要围难一些。
一些中文文献常常将三角洲划分为三个部分：三角洲平原或陆上三角洲，常常指的是上述的上三角洲平原；潮坪，即上述的下三角洲平原；及水下三角洲（与上述概念相同）。三角洲中的最重要界限是海岸线。从沉积环境，特别是所含生物遗体方面看，潮坪（下三角洲平原）更与低潮线以下的水下三角洲相近，却与上三角洲平原完全不同。尤其在钻孔岩心沉积环境分析时更是如此，很难将下三角洲平原与上三角洲平原划分为同一个大的沉积单元。毕竟，下三角洲平原属于海洋沉积环境，而上三角洲平原属于陆地沉积环境。而且潮汐影响的范围这一界限，更接近海岸线的概念。无论是现场调查的感官印象，还是从遥感资料或地理图件上获得的位置，更容易确定。相对地说，低潮线的位置较难确定。尽管作者认为中国地质学家对三角洲的划分更有道理，然而国外的传统概念已经应用多年，也没有什么大的不妥，为了与国外的划分保持一致，作者还是应用传统的，国外已经使用多年的概念。












图2  三角洲的范围和组成（据Coleman and Wright, 1971[7]修改）
Fig. 2  Extents and components of a delta (modified after Coleman and Wright, 1971[7])

然而在很多情况下，依据这一理想的，以地貌学为基础的定义来确定三角洲的范围是困难的，因为确定三角洲顶点很困难，或者完全做不到，而且常常没有必要。近几十年来在河口附近的海岸平原有了很多钻孔岩心，并进行了系统的研究，使得关于河口附近的三角洲范围有了一个另一种概念，那就是有河流入海后泥沙堆积形成的三角洲沉积物的分布范围，这更倾向是地质学概念。越来越多的作者采用这一概念确定三角洲范围。诸如，有些河流在入海处没有明显的分流河道存在，也没有明显的分流河道摆动，很难将下游平原与三角洲平原区分开，如长江三角洲和淮河三角洲[1213]，辽河三角洲也是这样。通过对若干钻孔的研究，河流入海泥沙沉积物分布范围更容易确定，也更合理。有些河流可能历史上的确存在分流和分流改道现象，但由于历史久远早期的分流河道已将被后来的河流沉积物所覆盖，或者被人类改造而难于辨认，例如全新世黄河三角洲就是这样[14]。有的三角洲是由多条河流共同形成的，追朔各个河流分流位置的变迁更加困难。渤海南岸的潍河弥河三角洲是由弥河、白浪河、潍河及胶莱河共同朔造的[15]。上述这些三角洲都是以河流入海泥沙堆积形成的三角洲沉积物分布范围作为三角洲的范围。如果全新世最大海侵以来，一直发育这个三角洲，则以全新世海侵的最大范围的海岸线（大约在7000 cal a BP）和现在的海岸线作为这一三角洲的范围，如意大利的波河三角洲 [16, 17]（图3）， 中国的长江三角洲[12]。
















图3 波河三角洲。以全新世海侵最大范围和现在的海岸线为三角洲的范围。在最大海侵边界与出露的古海滩脊之间有众多的埋藏古海滩脊（据Bondesan et al., 1995[16]简化）
Fig. 3  The Po River delta plain. The post-glacial transgression maximum is as the landward boundary of the delta plain (simplified after Bondesan et al., 1995[16])

如果一个三角洲是在某一三角洲形成之后发育至现在，则这一三角洲发育之前的海岸线和发育之后的海岸线作为三角洲的范围。7000 cal a BP至1128年在苏北形成淮河三角洲，淮河本身像长江一样没有分流和分流改道现象。淮河三角洲是一个南北向狭长的三角洲，西界是海侵最大范围时的海岸线，东界是第二道砂堤东侧的海岸线[13]。1128年至1855年黄河夺淮在苏北入海形成苏北黄河三角洲。虽然有这一时期分流改道的记录，但并不完整，而且受到人为控制[18]，很难根据分流河道的位置确定三角洲的范围，而且意义十分有限。通常以苏北第二道砂堤东侧1128年海岸线和现在的海岸线作为苏北黄河三角洲（平原）的范围[19]。至于冲积扇三角洲这一类型，则完全不能根据分流河道及沉积物泛滥的范围确定三角洲边界。因为导致三角洲叶瓣迁移的河道变迁大多发生在在冲积扇上，其三角洲的范围只能以下三角洲平原和水下三角洲沉积物的分布范围为依据确定，通常是以冰后期海侵边界来确定。例如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就是这样一种情况，全新世海侵边界以北为滦河冲积扇，以南为滦河三角洲 (图4）。

2  陡河口至溯河口（唐海南堡）一带发育老滦河三角洲的证据

2.1 陡河口至溯河口（唐海南堡）一带存在水下三角洲

陡河口至溯河口（唐海南堡）一带是一片广阔的海岸低地。高程小于5 m [4, 20]。1956年前是常受海水侵袭的滨海荒滩，地势低洼，土地含盐碱量较高。1956年沿海岸修建了一条161 km的海堤，才防止了海水侵袭，使土壤含盐碱量降低[21]。显然，这是典型的海岸低地环境。第四系松散沉积物厚度达500 m[22]。位于滦南县坨里钻孔深260 m左右，全部为第四系松散沉积物。共发现4个海相层，其中120 m以浅3个海相层。全新世海相层位于孔深5 m左右[23]。看来，坨里孔位于接近全新世最大海侵的边界线。距现今海岸40 km的宁河县岳龙及以东位于唐山市丰南区的油葫芦泊在地表之下发现有孔虫，表明全新世海侵已经到达那里[24]。全新世海侵到达坨里黄各庄以北（图4）。从这一海岸线至陡河口南堡溯河口海岸的距离为1733 km。由于海侵前，陆地地表北高南低，向南倾斜，南堡附近海洋沉积物必然更厚，没有水下三角洲沉积物是不可能将海岸线推进那样远的距离。

2.2．滦河供应了水下三角洲沉积物

滦河发源于河北省丰宁县西北的巴彦图古尔山麓，流经内蒙古高原、燕山山区后进入平原,在河北省乐亭县入渤海，全长877 km，流域面积444,900 km2。滦河上的潘家口水库于1979年底建成。1950-1979年年平均径流量4.72109 m3, 输沙量22.19106 t, 含沙量4.70 kg/ m3[25]。滦河在迁西县城以北沿河流分布4级阶地，迁西县城以东只发育两级阶地，相当于城北的第1和第2级阶地。古滦河曾经从迁西沿南南西方向延伸，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在迁西城附近由南流改为正东流。由于在迁西城东十多公里处第二阶地沉积物中保存的古树14C年龄为13,000200 a BP, 认为在迁西改道东流的时间是比13,000年前还要早。迁安县沙岭村冲积扇地表之下2-3 m 泥质粉砂中的古木14C年龄为15,245230 a BP[26]。据此可以推测，滦河在迁西改道东流的时间比15, 000年前还要早。以迁安为顶点的冲积扇上分布着呈扇状分布的若干古河道，向南延伸到接近全新世海侵边界。之南由于农业和养殖业的开发古河道变得不清楚。从古河道分布的方向判断，这一时期的冲积扇可以西到沙河。没有之西的蓟运河到达这里的迹象。表明陡河口至溯河口（唐海南堡）一带的全新世海洋沉积物正是由滦河供给的。也就是说迁安至陡河口-溯河口是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坨里-黄各庄以南广阔的海岸低地是老滦河三角洲（图4）。
















图 4 滦河冲积扇三角洲。老冲积扇上的废弃河道，据高善明，1987[26]
Fig. 4  Luanhe River fandelta

后来滦河水侵蚀下切迁安东南，瓜村东北的断层破碎带，夺得了原青龙河的下游河道，形成以滦县为顶点的冲积扇。改道的时间推测大约在全新世初[26]。问题是全新世海侵边界为坨里至黄各庄北侧的海岸线，自7000 cal a BP 以来向前推进17-33 km。只有存在三角洲海岸线才有可能这样大幅度的推进。根据古河道判断，这个三角洲只可能是滦河形成的。在瓜村东北的改道的时间只是推测为全新世初，并没有可靠的年代学证据[26]。如果改道的时间更晚，是在7000 cal a BP以后的某一时间，一切问题便迎刃而解。考虑到改道前形成的三角洲成陆面积，比改道后的成陆面积还要大，而战国时期（公元前475-221年）以前人类活动影响较小，从战国开始人类活动导致的水土流失加剧，而且越来越严重。推测这次改道发生在2500年前左右。大约2500 cal a BP以来形成以滦县为顶点的新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图4）。

2.3. 曹妃甸障壁坝岛是滦河老三角洲废弃后形成的

从滦河口至曹妃甸滨外坝大致为NESW方向延伸，距大陆海岸线120 km 不等，自东北向西南越来越远，障壁岛之间的水道越来越宽。三角洲的分流河道废弃后其外侧的砂坝一方面向陆地方向迁移，另一方面逐渐变得平直，而泻湖则因三角洲平原的沉陷和潮沟的朔源侵蚀而逐渐增宽[27]。这一解释是正确的。只是当时认为滦河三角洲西界在柏各庄以南，溯河口以西不远，最老的三角洲叶瓣在柳赞一带，其废弃后在曹妃甸地区形成三角洲。这一点值得商榷。
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叶瓣废弃后由于波浪作用和地面下沉在外侧形成呈弧形延伸的障壁岛，如Chandeleur Islands（尚德卢尔群岛）。这一弧形线上的每个沙岛的延伸方向大致与废弃海岸方向平行，而不与废弃后的大陆海岸垂直。这些障壁岛最终将在波浪作用下消失。典型的河控三角洲，只要有足够的砂，就可以形成障壁岛[28, 29]。曹妃甸岛向海一侧受到波浪的作用出现侵蚀陡坎，岛屿面积缩小[27]。曹妃甸沙岛与南堡-溯河口海岸大致平行。曹妃甸岛距离柳赞太远，岛屿延伸方向与柳赞一带海岸交角很大，柳赞三角洲叶瓣废弃后形成曹妃甸岛不太可能。对比密西西比河三角洲叶瓣废弃后的地质作用，可以推测，陡河口至溯河口老滦河三角洲废弃后早期可能形成过一个弧形的障壁岛群，西侧的较老，已经消失，位于东南侧的曹妃甸岛是老滦河三角洲废弃后形成的，最终也将消失（图4）。这样解释较为合理。

3 关于滦河波控三角洲

渤海是一个半封闭的海湾，周边大部分被陆地环绕。风浪是该区的主要类型，涌浪的影响很弱。距离滦河口较近的秦皇岛平均潮差66 cm，最大潮差376 cm （19802002年）。据19721985年秦皇岛站测量数据。主要波浪方向为S向和SE向，这两个方向平均波高0.50.6 m；在NE向平均波高最大，为0.8 m；次为ENE向，为0.7m；其它方向为 0.30.6 m。最大波高极值3.5 m（SE向）（表1）[30]。滦河流域中山区面积占整个流域面积的98%[31]。是中国东部较大入海河流中，山区面积占整个流域面积比例最大的。滦河口的障壁坝沉积物主要为细砂，中沙含量为1020%。三角洲前缘为细砂和粉砂质细砂[32]。可以推测，滦河入海泥沙是中国各河流入海泥沙中最粗的。根据遥感资料和历史记载已经判断出自14世纪以来的河道变迁，700年的时间至少改道4次， 可见改道的频繁程度[27]。正是这些发生在冲积扇上的改道，形成了一个个三角洲叶瓣，这与一般的三角洲（如现代黄河三角洲）的分流改道形成不同的三角洲叶瓣是不一样的。

表1  秦皇岛海域各向波浪要素（19802003年）（据河北省国土资源厅，2007[30]）
Table 1  Wave elements in sea area of Qinhuangdao (19982003) (from Department of Land and Resources of Hebei Province, 2007)
波向    N    NNE    NE    ENE    E    ESE    SE    SSE    S    SSW    SW    WSW    W    WNW    NW    NNW    平静
平均波高/m    0.3    0.6    0.8    0.7    0,6    0.6    0.5    0.5    0.6    0.6    0.5    0.6    0.5    0.5    0.4    0.4    
最大波高/m    1.3    1.5    2.6    2.8    2.8    1.9    3.5    3.0    2.1    1.8    1.5    1.4    1.5    0.8    0.8    1.2    
出现频率/%    0.78    1.22    3.33    5.68    8.60    6.25    6.42    6.40    18.69    11.87    6.12    4.86    2.85    0.55    0.42    0.39    15.57

滦河口的波浪显然比黄海和东海各河口的波能都要低，就是与渤海内的主要河口比较起来也不算高。考虑与面向海岸方向的波浪强度相比，只比辽河口高，比海河口略低，比黄河三角洲沿岸和莱州湾南岸都低[33, 34]。滦河口波能并不高，但却被认为是波控的三角洲[35, 36]。波控三角洲发育在高波能海岸。位于西非海岸面向大西洋的塞内加尔三角洲 (Senegal River delta) 通常被认为是典型的波控三角洲[6, 37]。那里海岸常年存在来自大西洋南南西方向的波浪，浪高0.51.5 m [38]。面向宽阔的孟加拉湾的，印度东海岸的戈达瓦里河冲积扇三角洲 (Godavari River fan-dela) SW向浪高约2 m, NE向约 2 m；风暴期间浪高大于34 m [39]。显然，滦河三角洲的波能比塞内加尔三角洲及戈达瓦里河三角洲低的多。
7000 cal aBP以来形成的滦河三角洲陆地面积相当大，河道多次在冲击扇上摆动，形成的许多叶瓣，现在的活动叶瓣向海突出。从这些特点来看具有河控三角洲的特点。然而，河口外明显地发育障壁坝泻湖体系，又显示波控三角洲的特点。但河口并没有高波能环境。实际上，河口外砂坝的形成需要有一定强度的波浪外，入海泥沙粒度的粗细起着重要的作用。当粒度比较粗，砂的比例较高时，即便波能并不高，也明显地表现出波浪控制的特点。可见入海泥沙的粒度对于三角洲类型的划分有多么重要。毕竟滦河口外波能低，综合起来滦河三角洲应该是河控波控三角洲。

4  滦河三角洲的演化

大约在晚更新世末期至大约2500年前滦河在迁安离开山区形成冲积扇，并形成距今7000大约2500年前的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冲积扇上的滦河河道变迁主要是由西向东。较老的三角洲叶瓣位于陡河口至溯河口海岸的西段，较新的位于东段。因沉积物压实下沉和波浪作用海岸后退至现在的位置。由于年代久远，海岸西段形成的障壁坝岛，在波浪作用早已经消失；东段大部分障壁坝也已消失，唯一留下的曹妃甸岛也在逐渐变小。蛤坨、草木坨、腰坨属于贝壳堆积体，与曹妃甸沙岛性质不同[27] ，其年代也要年轻的多。
大约在2500年前滦河在瓜村东北冲破断层破碎带，在滦县城附近离开山地，形成以滦县为顶点的新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由于改道频繁，沿海岸分布的各个叶瓣是公元14世纪以来形成的。应该属于叶瓣自西向东的第二轮变迁。灯笼铺崗、大网崗、月坨等沙岛就是这些叶瓣废弃后形成的障壁坝岛。
全新世海侵边界即为冲积扇和三角洲的界限，大约在刘台庄坨里黄各庄北一线。此线接近5 m等高线。此线以北为滦河冲积扇，坡度较陡；以南为滦河三角洲，坡度平缓。显示依据海洋沉积物划分的界限与依据地貌划分的冲积扇、三角洲的界限一致。

5  结论

从7000 cal a BP至大约2500年前发育以迁安为顶点的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大约2500年前以来发育以滦县为定点的新滦河冲积扇三角洲。整个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西界在迁安陡河口。新、老滦河冲积扇三角洲的界限在滦县滦南溯河口。两个冲积扇顶点至全新世海侵最大边界为冲积扇，海侵边界至现在的海岸线为滦河三角洲。
从地貌形态看，滦河三角洲既具有河控三角洲的特点，也有波控三角洲的特点。滦河三角洲海岸位于渤海内，波能相当低。但滦河入海泥沙粒度粗，显示波控三角洲的特点。所以它是一个河控波控三角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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